【周叶】流光（19）
小周又被老叶撩了～可爱啊～
回去时，多半是方明华已经打过招呼的原因，轮回队员们并没有表现的太过狂热，但还是齐刷刷的将视线对准周泽楷身边的叶秋，目光灼灼的几乎能在他那件T恤上烧出个洞。
嘉世领队一见他们就冲上来数落叶秋老是不带手机，但被对方呵呵呵哈哈哈的一阵糊弄。人已到齐，为尽量降低影响，吃饭地点选择偏离市区，由轮回做东，两队一共四十来个人，坐一辆大巴车绰绰有余。
上车后众人各自找位置坐。周泽楷立在车头往里面张望了一会儿，便笔直朝着某处走去。
叶秋刚寻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，一扭头，看见周泽楷局促的站在座椅间的通道处，磨磨唧唧的，冲自己讨好的笑。
他的脸很白，嘴角挂着两个很浅很浅的小酒窝。叶秋看看他，又看看前后左右一大片空着的位子，最后瞅了眼远处方明华瞪得跟雷公似的脸，黑眼珠子一转，拍拍身边的座位，笑道：“小周，坐。”
周泽楷欢天喜地的坐了下来。
不算太宽敞的空间里挤进两个成年人，周泽楷半折着腿，行李摆在膝盖上，闻着旁边叶秋身上的烟味更加明显。
周泽楷自己不会吸烟，也不认为抽烟是个好习惯，但他很喜欢看叶秋抽烟，觉得被薄雾缭绕的叶秋好像一幅画，画里有着说不尽的故事。
“发什么呆呢，要开车了。”
叶秋冲他打了个响指。周泽楷脸一红，说了声抱歉，赶紧拉过安全带扣上。
大巴车发动，从停车位上滑出去，顺利上了高架。
司机师傅开的很稳，一路几乎没有颠簸。离目的地还有些距离，车内开着很暗很暗的暖黄色照明灯，队员们有的闭目养神，有的凑在一起小声聊天。周泽楷偷偷用余光往身边看，叶秋正支着下巴，靠在车窗边，眼帘微垂，像是在闭目养神，但眼睛里仍流转着光。
不知怎的，之前那种奇妙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，周泽楷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。他顺着叶秋的视线看向窗外，看到不夜的城市和林立的高楼，彻夜不息的光彩照亮了漆黑的夜空，高架上的路灯灯光像幻灯片一样一盏接着一盏在叶秋的脸上闪过。
感觉到周泽楷的视线，叶秋偏过脸，冲他眨眨眼睛：“怎么了？”
周泽楷笑笑，抿着嘴并不回答。
坐在前排的苏沐橙正低头摆弄手机，听到声音便扭过头，从位置上爬起来，趴在座椅后背上。
“还在开车，别乱动，不安全。”
叶秋难得露出颇为严肃的表情。苏沐橙扁扁嘴，再三保证安全带还好好的扣在腰上，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缩回半截身体。
“你玩过这个没？”苏沐橙朝周泽楷晃了晃手机，屏幕上显示着某个手机游戏的登陆界面。
周泽楷知道，据说是时下最火爆的游戏之一。见他点头，苏沐橙就大喇喇的把手机塞到他手里，说：“反正还有时间，玩一局吧。”
这个游戏周泽楷以前玩过几次，模式和小时候玩过的横版马里奥很相似，只不过主角改成只一蹦一跳的兔子，白白胖胖的很讨喜。玩家需要通过触屏操作来引导兔子历经千难万险找到萝卜，游戏公司设计了很多刺激惊险的关卡，相当考验玩家的手速和反应能力。
不过，这对周泽楷来说都不是难事，只见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划来点去，积分就飞一样的蹭蹭往上翻，小兔子前进的场景也已经从绿油油的青草地变成神秘的太空城堡。
前头又是一个难关，周泽楷眼疾手快，食指一划，让小兔子一个二段跳蹦上屋顶，之后紧接着匍匐躲过掉下来的陨石，最后在路的尽头连续点击，小兔子便踩着空中飘浮的朵朵白云，稳稳落在了预示着下一关卡的水晶萝卜前。
这关结束，分数已超四千。眼看就要超过自己，苏沐橙伸长脖子盯着右上角的数值，神情很是紧张。
她的小心思周泽楷并没有注意到，小兔子正蹦的无比欢快，只差再生对翅膀，就真的可以飞天奔月。
“哟，不错嘛。”
这时，周泽楷肩头一沉，身上忽的多了份重量。叶秋把脑袋垫在他肩上，几乎是脸贴着脸，头挨着头，大半个身子倚过来，瞅着手机屏幕连连感叹。
两人都穿着短袖，皮肤被车里的空调吹的冰凉，互相磨蹭在一起，生出灼人的热度，说话时，带起的小股热气直往耳道里钻，好像有根羽毛正在轻挠，周泽楷心一抖，手一颤，小兔子啪叽一下，摔死了。
周泽楷：“……”
苏沐橙：“……”
叶秋：“……”
苏沐橙笑的有些幸灾乐祸，叶秋事不关己的重新靠回窗边。周泽楷瞅着脑袋上多了个光圈儿的小白兔，心里有点点委屈。
游戏结束，跳出一个空白框，提醒输入本次用户名。这游戏不需要绑定账号，每一次玩都可以重新起名。周泽楷想了半天，最后还是中规中矩的输入一个楷字。
他的最后积分为4800，位列第四。排在第五名的叫烟雨楼，总分4600，第三名的叫Orange，正巧只比周泽楷多了一百分，而在这之上的第二名直逼6500的关口，但用户名起的很奇怪，写作Skyyyyyyy，不知道该怎么念。
至于第一名，比第二名整整多了两千多分。由于游戏越到后面难度越变态，能拿到这样的成绩着实夸张。周泽楷眯着眼睛，小声将第一名的名字念了出来。
“……修?”
周泽楷想了想，去看叶秋，但叶秋笑笑，什么也没说。
“对了，你的手机号方便给我吗？有机会再一起玩。”苏沐橙问
周泽楷把号码报给对方，苏沐橙噼里啪啦的飞快输进手机，冲他甜甜一笑，溜回座位。
叶秋敲敲她的座椅后背：“差不多就行了，注意眼睛。”苏沐橙晃着马尾，回了他一个OK的手势。
大巴继续行驶数分钟，终于在一家自助餐厅门口停下来。比赛后体力和脑力都经历高强度消耗，队员们一进门俨然饿狼附身，纷纷端起盘子直奔海鲜和烧烤专区。
周泽楷倒不是很饿，转了两圈，随意挑了点炒菜，捡了两个看上去很肥的大闸蟹，端着奶油南瓜浓汤回到餐桌前。对面座位的叶秋已经开吃，盘里堆着满满的蛋炒饭和炒面。
刚放下餐盘，叶秋就从他盘里捞了一根秋葵过去。
周泽楷想把整盘都递过去，但叶秋摆摆手：“不用，我就尝尝这玩意到底什么味。”
其实周泽楷也没吃过秋葵，纯属看着好玩。不过等他尝了一口后，就露出和叶秋一样苦兮兮的表情，硬着头皮就着汤把秋葵咽了下去。
“不好吃。”叶秋说，“我算是明白黄少天为什么这么讨厌这玩意了。”
虽然不清楚秋葵和黄少天之间的恩怨，但周泽楷还是很肯定的点点头。
两人正说着，苏沐橙也拿完食物回来。她坐在叶秋身边，盘里只有很少的素菜和占据大半江山的糕饼甜点。
叶秋瞄了眼她的甜点小山，唬道：“要肥的。”
苏沐橙恶狠狠的瞪他，手里举着明晃晃的餐刀。
早就听说叶秋和苏沐橙的关系很好，但此时的叶秋比起队长，更像是在和妹妹抬杠的邻家大哥哥。这一想，周泽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，并及时在两人看过来之前，装模作样的把脸埋进食物里。
这家餐厅和轮回关系不错，早已安排好一个半公开的区域。座位以四人小桌为主，众人分散就座，既保留一定独立性，又方便互相走动。
吃饭时，不时有轮回的队员过来和叶秋打招呼。让周泽楷颇感意外的是，叶秋很清楚的记得轮回队里每个人的名字，包括并没有在本次比赛出场的人。他好脾气的一次又一次放下手中的筷子，耐心的回应来访者，与他们做短暂交谈。
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方明华落座，才有所好转。
想到请叶秋来的是自己，结果却害得他吃不了顿安稳饭，周泽楷觉得很过意不去，可叶秋说了句没事，顺手拿了他一块羊排算是扯平。方明华也主动奉上鲜嫩多汁的牛排，贴心的用刀分成四份。
苏沐橙不吃，叶秋就毫不客气的拿了两小块。
牛排是七分熟的，颇厚，切起来有些费力，周泽楷一手刀一手叉的奋战半天，却看叶秋早已切下一块嚼在嘴里。周泽楷这才注意到叶秋虽然吃的很快，但吃相很好，每一口食物都有好好的咀嚼后再咽下，双手自然的摆着餐盘两边，用刀切牛排时也没有发出撞击餐盘的声响，而且他嘴里含着东西的时候不说话，说话的时候绝不吃东西。
叶秋很快吃完一小块牛排，放下刀叉，细长的手指捏住洁白的餐巾，轻轻擦拭嘴唇。
周泽楷看的有些出神。他还没有忘记两人一起坐在马路边吃汉堡的情景，眼前的叶秋和那时完全不一样，如同一位高贵的绅士，穿着晚礼服，在点着烛光的高级餐厅里优雅的进食。
周泽楷愣愣的看着叶秋把餐巾重新叠好放回，甩甩脑袋，把自己盘子里的大闸蟹递了过去。
现在不是吃大闸蟹的最好季节，市场上还不多见，所以周泽楷在取餐区发现时颇为惊喜，当即挑了两个，一个给自己，一个带给叶秋。
但叶秋瞅着八只脚的螃蟹半天，又推了回来。
“谢了，只是我不太会吃这东西。”
“真的假的，你好歹也在H市待了挺久，怎么可能不会吃螃蟹？”方明华问。
“真的，”叶秋看上去很是无奈，“以前吃过几次，壳剥的累死人，肉就那么点，之后就懒得再碰，虽然味道还是不错的。”
方明华恍然大悟：“我猜你是北方人吧，因为一般靠海的都还蛮擅长吃海鲜的。”
叶秋耸耸肩，不置可否。两人就着话头陆续聊起南北饮食习惯的差异，周泽楷听着他们讲，默默拿起被冷落的大闸蟹。
他是第一次听说叶秋是北方人，这可是连官方介绍手册上也从未记载过的内容。周泽楷又回想起刚才的画面，隐隐觉得叶秋应该受过非常好的家教。尽管他一贯生活随性，穿着从简，但很多细节却无法作假和掩饰。
不仅是用餐礼仪，待人接物也同样。叶秋虽然经常爱嘲讽爱开玩笑，但从未真正让人难堪，无论是对认识的人，还是不认识的人，都保有适当的礼貌和距离。
这样的叶秋让周泽楷觉得陌生，也很新奇，尽管都是些很小很琐碎的点点滴滴，但依然让他产生一种正在逐渐接近的实感。
他觉得，今天能和叶秋前辈一起吃饭真是太好了。
周泽楷靠手指和指甲边缘剥开坚硬的蟹壳，用牙签一点点的把螃蟹肉剔进一个干净的碗里。一根蟹腿只能剥出火柴梗大小的一缕，直到两只大闸蟹都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外壳，如雪花般的白玉蟹肉才浅浅积满碗底。
周泽楷擦净双手，将小碗端到叶秋面前。
叶秋看着碗里的蟹肉，神情有些发懵。
“你……”
“前辈先吃，我再去拿。”
周泽楷说完，便起身离开，留下叶秋独自瞅着螃蟹肉发呆。
方明华撇着嘴巴，酸溜溜的说：“看什么看，这可是小周给你剥的，还不赶紧吃干净。”
叶秋回过神，把碗往怀里一拢，冲他翻了个白眼：“看什么看，小周给我剥的，反正没你的份。”
苏沐橙咬着甜品匙，装作四处看风景。
最后，叶秋没让周泽楷继续剥，用银筷夹住碗里的白嫩蟹肉，仔细的两面蘸过香醋。蟹不够肥，但肉质新鲜，入口即化，汁水滑过味蕾，嘴里蔓延着的是初秋的味道。
“嗯，很好吃。”叶秋说。
周泽楷很开心的眯着眼睛笑，看着叶秋一小口一小口的，将白瓷小碗吃的干干净净，连屑都不剩。
吃完饭，轮回先把嘉世送回下榻的宾馆。快到目的地时，周泽楷准备和叶秋道别，但叶秋却抢先一步，忽然腾出手揉了揉他的头。
手指陷入柔软的发从间，一下一下的打着圈儿在头顶处轻抚。周泽楷抬起脸，看到叶秋冲自己露出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笑容，手掌逐渐滑至脑后，在后颈处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。
掌心是热的，指尖是凉的。
血液骤然升温，烫过四肢百骸，周泽楷在夜色的遮掩下红了脸，被叶秋勾着脖颈，拉过去贴在耳边说了一句话。
说完，叶秋挥挥手下车离开，周泽楷呆坐着，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宾馆大门的后面，脑海里回荡着叶秋刚说的那句话，发出钟鸣般的浑厚巨响。
叶秋问：小周，你是不是喜欢我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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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开始跑大纲了，跳到另一个世界线了，然后意外的写的很快……偶尔勤快一点应该不是坏事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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